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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穿著俐落的緊身牛仔褲與剪裁簡單的合身T恤,睜著大眼望向身旁剛交往的男友在嘴邊默唸: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腦子想著剛眼前的人向她說的:我的朋友當中都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跟妳在一起,真是…。男友的眼神閃避女孩的目光卻堅毅地看向遠方,微微上揚的下巴令女孩僅能欣賞到那仰角,無法直視到他的靈魂之窗,了解他想透露的真正心意,亦或是找到一絲跡象否決她心中的答案。

「我懂!」女孩回應。男友稍稍調整姿勢偷偷睨著女孩。

女孩原空洞的大眼,閃出一道睿智的光芒回答男友後,緊接又換上無邪的大眼,牽住男友的手,撒嬌地想吃些什麼解解饞。男友嘴角一抹輕笑,帶著女孩往前走去。

女孩了然於胸,男友在未交她這個女朋友之前,將自己的生活照顧得很好,自己一人在外工作,會煮飯燒菜還把房間打掃乾淨,不僅國文、歷史、典故、地理…難不倒他,還參加單車車隊參加比賽,行程排到兩個月後。不只生活知道如何安排,就連在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講的笑幽默不下流,總能逗笑女孩。

正因他此種有腦袋又有行動力,深深吸引女孩,不然她大可聽從長輩的話與相親來的宅男,說話了無新意,開口講話總是制式地先問家庭狀況、再問工作,後問:「你的興趣是什麼?」像是接受考試的問答,從不知該適時切入或跳到下個話題。長輩誇獎地說:「這是木訥老實,這款的男人比較顧家。」過著經濟無慮的生活。如果女子進入婚姻只求一張長期飯票的話,女孩該選擇聽取長輩話的乖孩子。

女孩一邊吃著口裡加糖水的豆花,瞄眼對面男子,喉頭泛起苦意,盼望男友能用他的博學和行動力,帶領自己見識他所知道的世界,猶如阿里巴巴總帶著公主坐上魔氊,越過許多五顏六色尖尖麵包頭屋頂,行經那片大沙漠到不同的國度冒險,他不吝嗇地分享他冒險的故事給公主,公主也帶他進入那棟豪麗的城堡與他共享榮耀,這種「截長補短」的心態,彌補彼此不足並一同生活,不就織成一幅美麗的圖畫嗎?

女孩困惑的是,為何有上進心的男子伴隨著自傲與甘於一般生活的男子伴隨著木訥是在兩個極端,又無奈身邊的對象上進比甘於一般生活的比例幾近0與無限多,所以更造就上進男把自己的能力繼續膨脹,終至認為沒人與他們匹配。而天秤的另一端則是望著一批眼光高的女孩卻一個也交不到,終至判定這些女孩做著不切實際的夢,再也不肯與她們有交集。女孩想像自己站在天秤的中間,一股力量誘使她往下走去,再抬頭看手的另一端掛在上方,由大腦下達命令向上爬。她覺得身體快被撕裂兩半,仍舊困惑。

男友吃完甜點走到櫃檯付帳,女孩慢條斯理舀著一小口一小口的甜湯往嘴裡送,像是不想把這碗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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